關注生命倫理 正視社會歪風

全面「性」觀察:熱窩上的婚姻制度

─重組性文化學會及「一夫一妻制再思」研討會後記
王礽福    |   性文化學會同性戀關注小組召集人
30/07/2002

黑格爾講過一句很有智慧的話:「歷史給我們最大的教訓是人類不會在歷史中吸取教訓。」許多在歷史上證實行不通的理念,常被後代人重新提出並視之為革命性的前衛觀念,性革命即為一例。
 
著名社會學家索羅金探討多個不同文明後指出:「社會擴展,文明成長的初期…限制性行為,使得這樣的社會聚積了無數的活力,而將之投入創新、成長的工作行列──這類工作,包括了思想、美學、宗教與社會各方面。因此,這樣的社會能夠有力地擴展,並以驚人的能力抵禦外侮。」可是「一旦統治集團與整個社會都放鬆它〔性行為〕的規律,則在三代之內,文化便會沒落下去。」
 
一些前衛人士抱著浪漫的心態,以為性解放即是人性的解放;而唯利是圖的傳媒,則不遺餘力的推展色情文化,兵分兩路下,我們儼然活在一個「性化」的社會中。一群基督徒為促進香港市民對本港性文化的關注和討論,提倡健全的性文化,並關注青少年的成長,組成「性文化學會」,並分為「性倫理/性神學」、「同性戀」、「色情文化/性教育」和「婚姻與家庭」四個小組,成員包括神學工作者、精神科醫生、傳媒工作者、教牧、律師、教師、社工,以及關心這方面議題的人士。
 
性文化學會於去年底重組後,各組即有定期聚會,探討不同議題。為使四組有交流的機會,學會定期舉行四組聯合聚會,首次聯合聚會為七月一日的「一夫一妻制的再思」公開研討會。除「性倫理/性神學小組」外,三組共十三人在當日作出報告。
 
「婚姻與家庭小組」一開始就檢視現今香港的家庭狀況。基於傳統家庭觀念的轉變、兩性地位觀念的轉變、兩代家庭觀念的差異、婚姻穩定性的轉變,香港家庭根基開始鬆脫,結婚率低、離婚率高、單親家庭增加,兒童成長缺乏愉快的成長環境、長者扶養比率上升、家庭暴力上升,這些都逼使我們反省婚姻與家庭制度。
 
從信仰上,聖經肯定一夫一妻的婚姻制度,並強調婚姻的神聖性和盟約性,上帝厭惡離婚,只容許在特殊情況下有多妻,而多妻容易造成嚴重的社會和家庭問題。從社會學的角度看,婚姻與家庭制度有多種重要的社會功能,很多研究都指出,離婚的壞影響是嚴重和持久的,許多的例證和數據都讓我們感到:縱然有一些人埋怨家庭制度限制了人的性自由,然而歷史經驗顯示那些有高度性自由的社會就算沒有嚴重的社會問題,也會停滯不前。
 
「色情文化與性教育小組」則討論到「健康家庭對性教育的重要性」。性教育本質上是一種人格道德的教育,家庭作為人類成長最基要的群體,具有策略性位置作為兒童的道德權威及承擔紀律他們的責任。所以家庭性教育應由零歲開始,而且以培養幸福的婚姻為目標;父母有責任向孩子宣示婚姻的意義和價值,教導孩子們恰當地扮演「男人」、「女人」的角色。在教導時父母要保持婚姻關係裡的甜蜜,讓孩子從父母關係中感受到甚麼是和諧、甚麼是夫婦間的恩愛,讓他們從和諧、愛的婚姻關係中成長,方能有效抗衡社會上扭曲的性文化。
 
針對近期有同性戀者爭取「同性婚姻」的訴求,「同性戀關注小組」從多角度檢討這一訴求是否可行及其影響,內容包括:同志運動的背景、同性戀的生活形態、同性婚姻與人權、同性婚姻與女性主義、同性婚姻與社會福利、同性婚姻與社會穩定、同性婚姻與社會虧欠、同性婚姻與傳統婚姻、同性伴侶對下一代的影響;堪稱是本港至今對此議題最全面的探討。更重要的是,透過許多有力的數據與調查,小組成員揭示了一幅與同志團體聲稱的迥然不同的同性戀生活模式,值得我們對這泛政治化的同志運動再三玩味。首先,同志婚姻現階段以平等機會為理由,以社會運動為手段,爭取「婚姻權」/「組織家庭權」,唯我們並不同意其訴求,原因是婚姻權不應被視為基本人權,而是有規範定義下的社會機制,正如兒子在法律上沒有權利要求與母親結婚、二男一女/二女一男也沒有法律權利組織家庭一樣。
 
其次,同志團體投訴房署等歧視其申請公共房屋之權利,但其實政府只是不接納以「同性戀家庭」作申請公共房屋之基本單位,以個人身份申請公屋並未受到任何限制。
 
在討論中,小組亦發現一般同性戀之多性伴侶性愛形態,似乎與以家庭作為社會機制所需之穩定性,並不一致。最後,同志婚姻試圖衝擊和取消一男一女、一夫一妻婚姻的定義和內容,但妄顧因而付出的社會成本,事實上,在一夫一妻於本地行之有效和穩定這麼長日子後,要拆解者實有責任證明新定義是否真的較好?
 
研討會過後,我們會嘗試把當日討論的內容,整理成文章或教材套。未來,我們將繼續探討有關議題,並透過文字、講座與社會行動等不同渠道,將我們的成果與公眾分享。
 
性文化學會的成員並不以真理的擁有者自居,我們只是本於學術與道德上的求真,放棄口號式的空談,嘗試透過理性的討論,建立一個涵蓋生理、心理、社會和道德等多向度的健全的性文化,讓性文化不致淪為性交文化。而且,作為社會中的一員,我們也承受著當前性革命的衝擊,體會到人作為「性存有」(Sexual Being)的掙扎。我們沒有道德上的優越感,只願所言所行都能帶著一種不犧牲公義的憐憫,在情慾蔓延的社會中彰顯真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