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中的處世之道
蔡志森 | 明光社總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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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1997年7月1日凌晨,我在灣仔會展的大禮堂負責電台的新聞直播,見證香港回歸的歷史一刻,看著港英旗幟徐徐落下 ,中國和香港特區的旗幟緩緩升起,再想起之前在雨中垂下頭捧著英國旗離開港督府的彭定康,深深體會這是一個時代的終結。轉眼四分之一個世紀便過去了,當初大家對前途的忐忑不安,今天彷彿漸漸成真,大家都見證著一國兩制由本來傾向兩制,逐漸加速、甚至超速邁向著重一國。當年不少人是因為擔心未來可能會出現的問題而移民,今時今日卻是因為親眼看到出了甚麼問題所以移民,怎不令人唏噓!
過去幾年不少人感到抑鬱、沮喪是因為他們在社會運動期間想很努力、甚至不惜一切「瞓身」想爭取香港在民主制度上有更大和更急的改變,結果卻適得其反,連本來已有的都失去。在疫情期間,不少本來以為有大好前景的行業,卻忽然變成重災區,本來興旺的生意也可以一夜之間直墮谷底,沒有最差、只有更差,更不幸的是不少店舖千辛萬苦捱過了三年疫情,卻在復常之後因為捱不住加租而最終倒閉,人生為甚麼總是充滿這麼多令人困惑的、不似我們預期的轉變呢?
多年前在比利時布魯塞爾的自由大學校園裡,樹立了一個紀念碑,
自始每年都有人來放下鮮花,點上燭光,
為的是悼念那一天……
還記得那天後我們無數次的走上街頭呐喊,
無論暴雨天、艷陽天都沒有間斷,
雖說這些聲音已隨著歷史慢慢的消逝……
要衡量一個地方是否有基本的言論自由,首先要看的是市民能否在毋須恐懼和擔憂的情況下,和平地表達個人感受和意見,特別是與政府或當時社會氣氛和主流意見不同的看法。任何的言論、報刊、書籍、漫畫、歌曲和電影等等,若沒有抵觸任何的法律、未經法庭裁定違法、只憑長官意志出言恐嚇;或者由中低級公務員揣摩上意、寧枉毋縱地禁播、在圖書館下架、不能公映,千方百計製造寒蟬效應,都會對言論自由造成極大傷害。
而更大的影響是當一些機構、堂會或個人因為懼怕觸及看不到的紅線而事事自我設限,自我審查,不但自己不敢表達意見,當看到其他人表達意見時也會感到恐慌,擔心自己會被牽連在內,於是明示暗示大家收聲,甚至將溫和地表達不同意見的人也視為激進份子、害群之馬,千方百計要對方識時務、曲意逢迎當權者。其實,要群眾成為不敢表達不同意見的順民、根本毋須統治者立法禁止,只要大家習慣了戰戰兢兢地揣摩及迎合在上位者的心意,自然就會出現指鹿為馬、顛倒是非的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