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理學主要研究的是道德上的對與錯,但在一個是非黑白混淆不清的年代,要討論對與錯的問題,無疑是向難度挑戰!
傳統上,基督教倫理都是絕對的,是黑白分明的,具有規範性的,大家關注的焦點是一些能夠經得起時間考驗,放諸四海而皆準的不變原則,但面對複雜多變的社會環境,以及愈來愈看重個人和多元表達的社會風氣和文化,教會對問題的回應容易令人覺得是僵化及律法主義,而且,在與非基督徒對話時容易出現「雞同鴨講」的情況。
但另一方面,一些較前衛的基督徒學者和教牧,卻喜歡以處境入手,反對一成不變的倫理原則,而看重如何解決疑難,即著重作決定的過程,多於作決定的原則。他們認為時代不斷在轉變,而聖經中很多對倫理問題的看法都有其時代性和文化因素,不能照搬到今日的處境,例如離婚、同性戀和安樂死等問題,都沒有絕對的原則可以依從。
文字版 (燭光網絡 49期)
迷失在多元社會的基督教倫理
多元社會中持守基督教價值
本社於5月27日假宣道會北角堂舉行九週年紀念講座,主題是「非對?非錯?反思基督教倫理對信徒的影響」,由中神副院長余達心教授、播道會港福堂主任牧師吳宗文牧師及浸大宗哲系副教授關啟文博士主講,公關界人士黃讚雄先生回應。其中吳宗文牧師因需臨時遠赴歐洲拍攝回應「達文西密碼」的特輯,故以錄影方式分享。聚會有逾四百人出席。本文將簡述余達心教授與吳宗文牧師當晚的講座的內容。
余達心教授指出在現代多元社會,道德理論都以自主(Autonomy)為基礎,即強調自己為自己立法,以致社會充滿著極端的個人主義及自戀主義的文化,而基督教倫理於多元社會中是會被邊緣化的,但在歷史中基督教往往都是被邊緣化的,信徒要接受這個事實,亦要接受人有選擇的自由,正如神也讓人有犯罪的自由,所以基督徒並不是要提倡聖經法律化。但這並不否定基督徒有道德責任去宣告真理和價值,尤其上帝以清楚將衪創造的秩序向我們啟示,基督徒是有道德責任去向社會宣告的。但宣告的目的並非出於要保護教會的建制,而是基於基督的愛,基於對社會的愛及責任。
基督教倫理的邊緣化
在這幾年,我比較多從基督教的立場,就一些倫理課題在社會發表意見,甚或和別人辯論,如反對賭波合法化和反對制訂性傾向歧視法等。也是這幾年,發生了一些小故事。有一次,我邀請一同事到我家吃飯,談話甚歡時他突然問我:「聽說你關於同性戀的看法很獨特!」他也沒有很大敵意,但當然弦外之音是,我對同性戀的立場有點奇怪和非理性(特別就著知識分子而言)。我有接觸一些外地來的同學,他們接觸我前已有人對他們說,要小心我這個「肥佬」,因為我屬於一個很邪惡的組織──叫明光社。他們後來認識我之後,發覺我不是那樣邪惡,就把這事情告知我。
反思基督教倫理對信徒的影響
正如余達心牧師在明光社九週年聚會開始時指出,「基督徒在任何社會都是異類,被邊緣化是必然的;但是基督徒不可能對這個世界沒有話說。」對這點,我是完全同意的。問題是,基督信仰的群體往往是在教會或自己人中就說得天下無敵,而在整體社會中要發揮實際功用時就往往顯得有心無力。因此我的看法是,與其又再「反思基督教倫理對信徒的影響」,不如討論一下如何解決基督信仰群體這種「眼高手低」的困局。
其實嚴格來說,以「眼高手低」來形容基督信仰群體在社會中實踐基督教倫理並不準確,較為可接受的應是「講人自講」。對於此點,剛才關啟文教授夫子自道的「道德佬、道德法西斯、道德恐怖主義、香港塔利班等銜頭」,已經把其中的無奈說得一清二楚。眾所周知,基督信仰的倫理道德陳論已逐漸倫為社會的「背景噪音」、甚至電視劇中的「笑位」。市民大眾對我們的倫理信息一來不了解,二來不理會,儘管我們在教會和神學院中講得陳詞逼切,在社會中所得的反應卻是愈來愈冷淡。
無可否認,基督教的倫理觀念源於聖經、源於二千多年來教會的傳統。而作為上主在地上的見証人,基督徒對社會倫理是責無旁貸的,問題是基督教倫理今天在香港的社會中所能發揮的影響力不但只極為有限,而且更是日益被邊沿化、矮化,甚至被醜化。
「非對?非錯?反思基督教倫理對信徒的影響」
明光社9周年研討會多元、包容、價值中立、道德相對等都是今天身處多元社會經常聽見的詞彙,彷彿只要搬出這些概念,所有人都必須接納有異於自己價值觀的言行或跟隨所謂的潮流時勢,在這情況下,基督教倫理在多元社會的定位和價值又如何呢?為了鼓勵更多信徒反思這個問題,我們把本年度的9周年研討會主題定為「非對?非錯?反思基督教倫理對信徒的影響」,幫助信徒對信仰的倫理價值有更深的認識和反省。該晚約四百多人參加,答問時更討論熱烈,惜時間有限,未能讓每位打算發問及發表意見的弟兄姊妹一抒己見,以下是我們在會後和一些參加者的討論摘要:
家庭——可有?可無?
時至今日,家庭仍然是社會的基礎結構,一般來說,有家庭的人,更傾向於穩定的生活,對兒童來說,家庭亦是一個較理想的成長環境,但不少人卻誤以為強調家庭便是與單身生活水火不容。其實我們尊重單身者的選擇,我們只是反對那些任意改變傳統的家庭制度的人。今日社會並不否定單身的生活,重視家庭的態度與選擇單身並不矛盾。很多單身不是被迫的,而是一種選擇。單身生活對一些人仕來說是更多機會和機遇。因為單身,有更多的選擇和更自由的生活,正因為不願意失去這些,才堅持這種生活方式,拒絕為結婚而結婚。
世盃點滴在心頭
足球對一般人來說可能只是一種運動,但對筆者而言,是與爸爸溝通的共通語言。爸爸在近40歲之齡生下我和我的哥哥,他是一名傳統的生意人,外表予人穩重、嚴肅的感覺,在我眼中,他滿有自信、學問淵博,且愛發表偉論。由於爸爸經常在外地工作,很少時間留在家中,即使留在家中,年齡的差距和爸爸的個性亦窒礙了父子之間的溝通。
爸爸是一名標準球迷,無論有多忙碌,每逢大賽定必留在家觀看球賽,世界盃這四年一度的盛事,他當然不會錯過。1990年,當年我是一名小學四年級學生,對足球一無所知,還記得有一天與家人外出茗茶,不知何解,我買了一本世界盃集圖册,在儲貼紙的過程中,我對足球的興趣漸漸增加,就是這樣,我開始我的「世界盃之旅」。
當年的世界盃在意大利舉行,由於時差關係,有很多比賽均在深夜進行,因此,我選擇先睡數小時,再起床觀看球賽。還記得揭幕戰在零晨舉行,我晚上九時上床休息,十二時準時起床,當爸爸看到我走出廳時,他還以為我是上廁所。之後他才發覺我與他一樣,都在等待阿根廷對喀麥隆的比賽開始。爸爸問:『你都有興趣看球賽?你喜歡那一個球員啊?』『哈哈,其實我連兩個國家在那裡都搞不清,更何況球員!』我回答。在那一天開始,我終於找到和爸爸溝通的語言,以後每逢有球賽直播(現在也是如此),爸爸定必準時叫我起床。
「體記」心路歷程
有什麼原因推使40位素未謀面的中學生,參加明光社舉辦的體育記者訓練班,參與製作《06世界盃特刊》?可知道出版及製作一本特刊所經歷的苦與樂嗎?
「我被這虛偽的一面矇騙了!本來以為出版足球特刊好好玩,大談波經或欣賞幾場精采的足球比賽。誰知第一天上訓練班,竟是學撰稿,與沉悶的中文課不遑多讓,才發覺貨不對辦,中了圈套,像被騙上了賊船般。幸好,往後加入較多足球話題,才漸入佳境。」記者甲課後吐真情。
回想特刊的製作過程,有血有淚。同學們連續六個周末老早起床,「長途跋涉」的去上課,還要費煞思量地搜集冷門國家的資料,十分吃力。記得在首次小組匯報時,各人被導師貶得一文不值,被質問得無言以對,更被奚落得一面屁。或是羞愧,或是深深不忿,這成為了小記者們認真、積極工作的原動力,一點一滴的進步,努力最後得到肯定,當然多得導師的當頭棒喝!
其實,從建議到落實出版《06世界盃特刊》,負責人Grace和Rex也下不少功夫的。去年10月開始籌劃時,由於機構財政較緊絀,他們需用上三寸不爛之舌,才獲准推行此計劃。其後,他們既要邀請設計師協助特刊的排版及設計,又花時間訓練一班對記者工作不甚認識的學生,換上他倆自己製作,可能更快完成。不過,Grace和Rex想給學生一個空間,從年青人的角度製作一本足球特刊。
困在死巷中的傳媒
近期商台節目和流行雜誌《壹本便利》相繼採用「踩鋼線戰術」出擊,前者以「最想非禮女藝人」為題,挑戰《廣播事務管理局條例》,後者則以一名造型性感但只得十四歲的少女為封面,挑戰《防止兒童色情物品條例》。
商台方面,最後以機構總經理錄音播出道歉聲明及罰款14萬令事件暫時告一段落。筆者相信當時若坊間沒有太大反對聲音出現,而這手法又能夠刺激其收聽率,同樣的方向和策略將會沿用。《壹本便利》事件在此文章執筆之時仍處於民憤剛形成的時候,發展如何仍屬未知之數。「非禮事件」其中一個能夠如此迅速引起公眾關注(和反感)的地方是節目引用了人所共知的性罪行為選舉主題,但雜誌封面事件一開始未能引起公眾強烈關注,是因為市民對這類雜誌封面和意淫標題已見怪不怪;大眾對《防止兒童色情物品條例》認識不深和對兒童色情這問題的警覺意識不夠強烈。
性教育,家長亦不笨
很多時候,父母面對兒童性問題最常採用的方法有兩種:一,說謊,例如隨口說「你是從石頭爆出來的」去解決「我從那裡來?」等問題;二,喝罵,例如「細路仔唔準問呢D野!」又或兩招混合使用。但很可惜,這樣做很多時候對解決問題毫無益處,更錯失了親子性教育的機會。有見今日兒童愈趨早熟,社會愈趨複雜,但不少父母仍然不知如何著手進行性教育,本社於六月二十六日舉辦《性,小孩不笨》兒童性教育家長講座,幫助父母裝備自己,成為孩子最理想的性教育導師。
當日邀請到兩位「在公在私」均經驗豐富的父母作主講嘉賓,分別是「家庭基建」教育及出版總監-- 徐惠儀女士,和《時代論壇》社長暨家計會教育及宣傳委員-- 李錦洪先生。徐女士主講「分齡性教育」,道出在甚麼年齡教授甚麼性知識最適合、家長的角色、性教育目的、兒童性心理發展等等,李社長則主講「如何成為子女的性教育導師」,解釋父母在性教育的優勢、澄清誤解、家庭性教育的三個基本等等。
是次聚會共七十多名參加者出席,家長佔多,但亦不乏團契導師、社工、老師等經常與兒童接觸的人士。一般來說,家長講座參加者都是媽媽居多,但這次家長講座亦有約十名父親出席,實是一個值得安慰的現象,反映出關注親子性教育的責任已漸漸從傳統的母親一人承擔,轉變成夫婦二人共分擔的情況。